妈妈生阿春弟弟的气，她一面沉着脸，一面往饭锅里加水，说道，“总是对你妈我黑着脸，凭什么？为什么不可以和我好好的说话？”说着说着，说到伤心处，差点没掉泪……看上去她很是伤心。阿春呢？恢复到他很正常的状态，要么默默无声，要么语出十分惊人，惊人之语也就说些十分不招人爱听的话，且语调让人听了感到很不悦。我坐在饭桌跟前望着这一对冤家，一改过我旧有的不理智的思维，基本上脑袋没有想法。前几日，我家店对面的饭店，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，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，那天早上的商业街，几乎没人影，可以理解为生意惨淡。我坐在收银机跟前挺有意思地翻着字典，直叹气，哎……太多字不认识了，惭愧极了。对面老板跟老板娘的吵架声传入了我的耳朵，我冲他们直乐。老板娘远远望着了我的笑，停止跟老公很不愉快的伴嘴，跑到我跟前。“欧阳，你乐啥？”“我真不明白，大清早的，不图分钱也不图分利，街上没一个客人，生意如此惨淡，你们两口子，怎么用这种方式招客人？自残？累不累啊？”“嘿嘿…”老板娘不好意思笑了笑。“你们俩真让人崩溃。”我灿烂地笑了。其实老妈生气，也就是家里的煮饭时，水跟米的比例不大对，搁少了水，饭煮生了。老弟延用了他平日的调，说了说母亲……今天特别让她爆炸。弟弟没吭声。说实话，我很难猜弟弟每每在这个时候，心里在想什么，可忙了每天的午饭，不管是态度不好还是其它的原因，被人说心情也会好不到哪儿去的。“就事情说事情，好不好？别把那些牛马不相及的事儿都扯在一道了。”我说，“饭搁少了水，下次多搁点不就成了，想那么多？”妈妈停止了发言。“刚刚看到欧阳子慕的表现了吗？”我似乎对妈妈说，也好像是对弟弟说。“欧阳子慕刚刚在模仿我们剥核桃，他会用小手跟个大人一样，握着那几乎跟手一般大的核桃，使劲的往地上、桌上到处敲。没人手把手教过他。”“孩子刚生下来，只是一张白纸，所有的孩子几乎就是在观摩身旁的人，尤其是父母身体立行和言传身教的耳闻目睹中逐渐长大。”“妈，确实是弟做得不好，不善于表达、沟通。不大会说内心想说的话。”我说，“然而，今天，您在奔六十时才说，希望亲人用良好的态度去表达自己的需要时，对于弟弟们来说，可能很难。”“您在自己无意识的平日说话时，尤其是几十年来，已经让您的孩子养成了这种习惯。”“所以，在这个时候去不切实际单方面伤心，是不大理智的。真的”“我……怎么会这样？”妈妈不满。“您没有意识到而矣”我说，“阿春每天都给您做饭，您还挑，说什么是为了他的未来好…”“也就我，老弟做什么饭菜，我真的都觉得挺好的。”我说，“妈，我想说的是，可不可以多用肯定和鼓励去欣赏自己的亲人？”“妈妈，别说我心狠……我只是客观的告诉您，种瓜得瓜，种豆便是得豆。”“那……你也是我的孩子，你为什么不会这般？”“哎……别提我了，我是装的。”我笑了，“哈…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念书，才装出来一个假现，在大部份的时候，都很理智的知道，如果结果是我自己生气也改变不了现实，甚至更差的时候，加上维护的成本更高，那，索性我就装傻、装聋、扮哑而矣。”“都一样的德性，只是换了种方式。”本想说什么来着，朝三暮四，朝四幕三是一样的，孙膑在赛马，同样的马，重新排过序参加比赛，结局截然不同呢。没这么说，否则被母亲和家人喻为呆子。要是我修养好，显然连装的这一碴都省了，我多么希望有这么早的境界啊……反正现在没戏。妈妈没说话，想来算是想明白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