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后第四天
“馒头好吃吗?”ALLAN问。“挺好吃的。”我一点点掰着馒头,一边小口地品着。“一会儿,我父母会过来看你。”“不用他们过来,路上往返两个多小时,太累了。”“你真不知好歹。”ALLAN黑着那猪脸不大高兴我的拒绝。“你觉得让一对年过六十多的老人,做这些意义不大的形式,就是所谓的知好歹吗?”我反问。“对不起,我的习惯一直是不走寻常的客套。”“你觉得他们过来了,名义上是看我,进了病房后,肆无忌惮地习惯性的用我听不懂的家乡话,你们三口聊着自己的家常事儿,这是对我以及对同病房人的尊重吗?这是来探望我还是不放心他们的宝贝儿子在医院吃不好,住不好?心疼了?”“真的想关心一个人,最好是问问对方到底需要什么,投其所好。”“不然,就四个字,一厢情愿。”“如果他们真的想帮到我们,对我们最大的帮助,如果他们有时间,就请他们去看看我妈妈吧。”“店里就一员工上班,上洗手间还不方便,他们有功夫倒是可以去那站小会儿。”ALLAN最大的优点,我发现了,名事理。家长们没来。电视节目在他的手上来回地调,一轮下来,终于落到了江苏很有名的征婚节目《非诚勿扰》。一堆的剩女如挑货似的,选择自己未来的伴侣,稍稍一句话不让剩女人满意,即刻就会被招来灭门之灾,或者当场淘汰出局,或者被批得无遮羞之地。“老婆,你真好。”“受刺激了吧?”“你人聪明,病成这样了还非常漂亮。内在很美丽。”“你一直不是说我跟莽山的烙铁头毒蛇一样吗?”“什么狠毒,什么……”“铁妹,我真觉得你真挺好的。”“给你买钢琴。”“别捡废话说了。”我说,“只要你以后遇事别那么容易轻则着急,动则生气…奔四的老男人。”